书 白夜
说实话,我在开始有念头输出点什么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写这么多;会有让我有这么多思考多。
开始,我只是在两本不同的书中,找到了同一个意思的话。
很难理解,不是吗。那么相爱,但一分钟怎么可能足以满足。这让我好奇为什么作者会这样写,而且在百年前的其他作品里也有一模一样的观点。于是我读了第二遍,第三遍...看了别人的书评,带着别人的想法,去重新读。才让我慢慢理解了幻想家和那位波兰人。
那先从《波兰人》讲起吧。
一位年长的波兰钢琴家和一位比他年轻许多的西班牙女性之间的故事。尽管波兰人对女主的情感是真挚而热烈的,但两人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文化差异和年龄差距,这使得他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而充满张力。
随着故事的发展,波兰人多次尝试接近贝亚特丽斯,表达他的情感,但女主始终保持清醒和冷淡,熟练地解构着波兰人的行为与爱。
库切把女主角写得太清醒而冷淡了。她仿佛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化身:不相信世上有毫无来由的爱,习惯把一切情绪和转变掌握在自己手中。面对计划之外的渴求,她选择得体地拒绝,甚至若无其事地和伴侣谈起。她总能抬手挥去爱欲,却又忍不住好奇——
当一个人说爱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在双方分别后,波兰人死了。留给她的遗物中是几百篇赤裸裸表白的波兰语写成的诗篇。
这本书的最后是一篇导读《垂死的浪漫》
“自始至终,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从未平衡。也许,在女人看来(整部小说主要是透过她的视角来叙述的),她一直在履行一个女主人的职责。比如,在气氛并不热络的会面中努力缓解尴尬。男人打着到音乐学院来开班授课的名义追到了西班牙,而女人还在冷静地自言自语:
这是一个走到职业生涯尽头的男人,因生活所需或环境所迫,不得不接受一份曾经对他而言有失身份的工作;又因为寂寞难耐,便想勾引那个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要是有所回应,那她成什么人了?或者更确切地说,他认为她会有所回应,那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对这个男人的定义里用 上了“愚蠢”和“荒唐”这样情绪化的字眼?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女人不再絮絮叨叨地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
“此时此刻,文本外的读者,早就借由比阿特丽兹的视角,看出波兰男人身后的那座“浪漫爱情的哲学理论大厦” 既孱弱又衰老,它不时拨动心弦,却又摇摇欲坠。比阿特丽兹之于维托尔德,正如务实之于虚幻,现代之于古典。她清醒而冷淡,娴熟地使用心理分析工具解构浪漫,她属于我们的时代,以为自己只要挥挥手,就能与历史作别。一部爱欲叙事的极简史,就在他们之间无声地流过。”
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很容易就带入了女主的视角。我对任何情感都有些太“钝感”了,感受不到。也跟女主一样,本能的就去思考对方这么做带着什么样的目的,用理性的工具解构着浪漫。就像下面这样:
所以当有人对我表达喜欢的时候,我就告诉对方。这并不一定是喜欢,可能只是激素和生物的本能。或者是喜欢上我身上什么(你想要)特质而已。
就这样打上了标签来解释,来解构。把未知的都的收进自己的舒适圈。然而我却忘了,事实并为往往就能被轻松定义的。中间存在着太多偏差。或许类似MBTI可以帮你在统计学上更大概率找到相似的人。但是他标签的集合不是他的全部。忘记了我明明跟朋友讨论过标签会遏制可能性。就像小说在没开始前就已被大纲所限制。
我好像太傲慢了,以至于我一点也没发现自己早已麻木的神经。
好讽刺,一边心里高呼可以为真爱去死,一边内心早就被消费社会变成了奴隶。
明明是坚信爱是如同《星际穿越》里一样,可以穿越时空的;可又不信爱情。
自己的行为把爱情当作商品。期待着爱情来拯救自己,甚至想从中得到什么。
以至于当别人向我表达喜欢的时候,我问别人:我能从这段关系里得到什么。
当看见身边有人的爱情失去了多样性,在浪漫上渐行渐远,扁平化的成为一个生活中的搭子。从别人身上找到同样的特质来取悦自己的时候。我却没有反思自己。以为自己相信真爱存在就不会被异化。但实际是对现实里的爱一点也不确信,逃避着一切潜在的各种关系。试图断绝任何可能,就不会被伤害。本就没有感情的我,似乎彻底没了感情。只能从各种撕心裂肺的东西中,得到些许触动,确信自己心还在跳动。
所以这样的我又怎么能真正理解和体会到那两本书中能带给生命满足的一分钟。
因此我常常羡慕堂吉诃德。即便他大闹酒馆,被揍的鼻青脸肿,拿走了身上的盘缠。我依然羡慕,因为他的心意是那样的通畅,提着长枪冲向风车巨人!贯彻着自己的理想和自由,而不是我现在这样颓废,保持着所谓低能量。
读了三遍的《白夜》对我或许是一副关于爱情的猛剂。可悲的是我或许跟以前一样,即使现在有所触动,但未来有可能还是原来的样子。知行合一真不愧是古人所云的高境界。高三看完《复活》,走上两步自己的复活之路就抛弃了。一遍遍的打着游戏消磨时间。
《白夜》第一次看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故事稀松平常。感叹一句,小说里的爱来的都是那样毫无理由。生活中怎么可能有呢?哎,真是麻木而不自知啊。
一个很喜欢的up在解读《白夜》时说到。她当时怀疑自己没有爱的能力。于是和朋友讨论到:
但爱不是一种能力,而是一种选择。
对《白夜》没有感受。归根到底,是不能接受毫无保留的付出,而得不到任何结果。但我忘了爱情本就不是一场平等的交易。
又读完两边《白夜》后,加上看到有人这样评论:
也许你会问,这不就个俗套的恋爱故事吗?那我只能说,你根本不懂我们“幻想家”。若不是怕这样说太过傲慢,我甚至想说:你根本就不懂“人”。
我认为这个故事不仅关乎“爱”本身,还关乎“活着”本身。因为这爱情的产生与其说是因为“我”遇上了娜斯津卡,倒不如说是因为那天晚上“随着春天的来临,大自然突然间勃发出全部生机,迸发出上天赋予它的全部活力 ”。就好像《追忆似水年华》中里的“我”爱上希尔贝特,主要不是因为希尔贝特,而是因为那天的春光实在太美。“我”爱上娜斯津卡,是“因为我早就在寻找一个人 ”,只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把她找到。因为无论是什么人,哪怕在地下室里如爬虫般活着,只要他有一颗心,就会有那种爱的本能。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那样的时刻,明亮充盈的爱像液体已经装满了容器,无法抑制地要从心里溢出来。在那种夜晚,人已经不管是否可能,不在乎结果,不想得到任何回报。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去爱了,就在现在,在这样一个夜晚。
这样的夜晚是一生中最能证明我们活过的时刻。“我的天啊!整整一分钟的狂喜啊!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享用一生吗?” “因为我现在可以说:在自己的一生中至少有两个夜晚我真正生活过了!”
《白夜》里的爱,并不是通常所说的“情爱”。它是“活着”的同义词,是“活着”的证据和副产品。因为这个缘故,这爱里没有嫉妒和权衡,只有最纯粹、最明亮的光和火焰。这种爱的对象是谁,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可以是希尔贝特或者娜斯津卡——“有时候我们感谢某些人,仅仅因为他们和我们一起活着。”
我知道《白夜》里的“幻想家”不是什么怪人,因为我知道世(豆)界(瓣)上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我们过着没有故事的生活,但我们幻想中的戏剧足够拿下四大电影节的所有奖项。我猜,读完这篇小说,全世界的“幻想家”都会有推门出去的冲动。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去爱了,我必须要开始真正地活着了,就在现在。就算门外没有太阳,看看白夜的微光也好。去吧,推门出去吧。也许就在这个晚上,你会遇见你的,我会遇见我的娜斯津卡。
我突然想到了笔友曾经给我分享她的观点:亚马逊的印第安人说“我爱你”这层意思是“我被你的存在感染了。你的一部分在我的身体之内生长和成长。爱,不是我对你的状态,也不是你给我的感觉,而是你的一部分东西进入了我的体内,我在用自己的生命栽培它的成长。
爱,是一种感染。不是非要在一起才是爱。你感染了我就足够了。
(当时我听到她的观点还很不理解,我现在才明白些许)
这种爱能给生命以活力。
本来就结束了,可是回头看了几本读过的书,发现他们也有非常多类似的观点......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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